“罂粟,唐朝诗人郭震道“闻花空道胜于草,结实何曾济得民?”宋朝杨万里也赞赏为“东君羽卫无供给,控借春风十日粮。”《草木经》记载它枝叶繁茂,三四月抽花茎,结青苞,花开则苞脱,大如爷盏,罂在花中,须蕊裹之。罂粟花绚烂华美,花大而艳丽,花开三日即谢,而罂在茎头,上有盖下有蒂,宛然如酒罂,中有白米极细。却具备催眠的作用,无论是食其花,还是闻其香都能凝神安心,可惜却会让人产生一种依赖性,逐渐上瘾,最后欲罢不能,若是断绝便会痛苦无比。”
“醉仙,又名山茄花、洋金花、曼陀罗花、押不芦等,属茄科一年生草本植物,具备定喘、祛风、麻醉止痛等功效,可用于治疗哮喘、惊痫、风湿痹痛、脚气、疮疡疼痛等。古人多有记载,如《列子?汤问》中说扁鹊曾用毒酒将鲁国鲁国公扈、赵齐婴二人“迷死三日”替他们“剖胸探心”,这毒酒就是用醉仙研制而成,后三国时代神医华佗在此基础之上又研制出了“麻沸散”,而后民间又出现了“睡圣散”与“草乌散”,可令人沉睡,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扁鹊心书》中记载为“人难忍艾火灸痛,服此即昏睡,不知痛,亦不伤人。”更可怕的是,它能够让人产生幻觉,李时珍在《草木纲目》之中记载为“相传此花,笑采酿酒饮,令人笑;舞采酿酒饮,令人舞。予尝试此,饮须半酣,更令一人或笑或舞引之,乃验也”,令人沉沉欲醉,不知所为,故此名为“醉仙”。”
“而最可怕的是这个‘蛊’,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就是说取数之不尽的毒虫毒物置之瓮内,百虫必定相互争斗,最后只能生存下一只,为毒虫之罪,罂粟醉仙蛊,就是将罂粟与醉仙两种毒草一同放入瓮内滋养百虫,待数年之后得出的蛊便就是这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珠子,这样看,看不出来它是一只虫子,但是要是用放大镜一看,便能看见它正在微妙地蠕动着。”
“因为醉仙有令人昏睡的功效,而罂粟有让令人上瘾沉醉的功能,两者相结合命蛊也变得如痴如醉,处于静止状态,变成一颗颗的珠子,当它们闻见人身上的气味或者某种适应的温度就会活动,从而散发出令人昏睡的气息,逐渐的上瘾,若是常年的与它们在一起,昏睡的时辰会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会一直沉睡不醒,这就是为何在数百年前便传流有‘睡美人’之说。”
声诺一一地替我们解释着,对于这些我一无所知,从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一种东西,睡美人?一直昏睡不醒?
“你的意思是她会一直睡下去,那会死吗?为何你为我诊断多日,却一点异样也查不出来呢?”
“这是一种蛊,它不会损害人的性命,只会让人昏睡,是因为醉仙催促着身体疲倦困乏,并不影响身体,反倒可让人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一直沉睡而并不丧命,甚至若干年后,若是能苏醒过来,会容貌如初,南北朝时便出现过在悬崖洞穴发现容貌青春的活死人。但是,人一旦出现了嗜睡,容易困乏等现场,自然而言的就会喝写提神醒脑的不要,若是此药性与提神补脑的药物一同服用便会有丧命的危险,这就是为什么姐姐大量服用提神之药后出现了四肢疼痛,气喘呕吐等现象,如此一来半年之内定会一命呜呼。”
“天啦!”我不可置信地遥望着明纱窗外无边无际的天空,不敢去相信声诺所说的一切,这床上是董鄂妃与佟佳皇后睡过的,而她们临死前都是病得一塌糊涂,难怪都说红颜薄命,躺在这样的床上能不薄命吗?我一方面有些欣慰,毕竟不是后宫之人为了害我而布置的局,我不过是误打误撞代人受过而已,另一方面我又有些害怕,后宫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屡见不鲜,而如此费尽心机是见所未见的,谁会想到如此美丽的东西会是一种害人的蛊呢?
“姐姐,若单单是这罂粟醉仙蛊,区区数月时光怕是不会如此严重的,让姐姐备受煎熬的另有其因。”声诺再次解释道,“这种蛊只会让人昏睡,加上提神的药,最多是令人体弱,逐渐地体力消减身子消瘦,最后才会毙命,不会出现中毒的现象。”
“我每回来诊脉总会闻见姐姐的身上有一种微弱的清香,是艾草的味道,艾草,味苦而辛,无毒,《本草纲目》记载服之则走三阴而逐一切寒湿,转肃杀之气为融和;炙之则透诸经而治百种病邪,起沉疴之人为康寿。具有异香,枝叶熏烟能驱蚊蝇,清瘴气,禳毒杀毒,有理气血、逐寒湿、调经安胎、温经止血、清热止咳消痰之效。”
“姐姐可有以艾草熏衣的习惯?若是没有,那便是有人刻意为之了。”我抬起袖子闻了闻,的确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记得那年宫中盛行瘟疫,各宫都用焚烧艾草消毒杀菌,在我看来那并非是珍贵的东西,即便她再好我也不会使用的,何况我并不喜欢艾草的味道,总感觉有一股瑟瑟药味,许是太过隆厚了,如此清清淡淡的倒也闻着舒坦。
“我的香料数之不尽,绝不会以艾草熏衣来博得清香的,即便失宠也是宁缺毋滥,不过听你所说,并没有危害。”
“一味艾草的确无害,姐姐可爱吃鱼或者海鲜之类的食物?”
“我自幼爱吃鱼,只是我的母亲说鱼乃极寒之物,女孩不能多吃,故此我的饭桌之上绝不会出现鱼类海鲜类的物品。”
“我去过承乾宫的厨房,发现蒸米饭是用养过鱼、虾等海鲜物品的水,因为蒸汽挥发,所以才闻不见腥味,鱼虾好动,养过鱼虾的水都是活水,蒸烹出来米饭饱满蓬松,口感细腻松软,只不过是让米饭具备寒气,常年吃这样的米饭可防止衰老,保持肌肤柔软而有弹性,只是会令人体弱身虚而已。”
“颂芝,去把红缨嬷嬷叫过来?”听后不由火大,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想起每日端过来的膳食我还夸耀过米饭好吃,甚至不顾及宫中规矩添过碗,没想到也是逼迫我朝死亡之路走去的一道血鞭。
“且慢,我已经问过红缨嬷嬷了,她据实以告,只是为了让主子吃得更好而已,并无不妥,而且宫中好些人也是如此蒸米饭的,并无大碍。”声诺接着往下解释,朝暖榻边上立着的宫灯台柱走去取下微黄色的琉璃宫罩,拿着一把小匕首从宫罩的内部挂下一层薄薄的银色物质,再到台柱上刮下一层红红的积蜡道:“这是朱砂,红烛里面藏着朱砂是不易发现的,朱砂燃烧之后就会变成水银,而这水银是有毒的,不过水银的毒性再强,蜡烛里藏不了多少分量,燃烧时也会损失一些,又并非是食用,只是呼吸水银的味道,不足以对身体造成太大的损害,并不会出现中毒的症状。”
声诺如同一个侦探似的一层层地将谜团摊开在我的面前,却有次次都说无大碍,并非是我中毒的关键所在,更让我多想,不知他到底是何意?而这些又是谁的主意,感觉跟迷雾似的,拨开了一层还有另外一层,永远也解不开似的。
“还有……”声诺走近宫殿中央那座铜色雕刻着缕空缠枝牡丹图案的铜制熏炉,上面是两只相依着的喜鹊,熏香的烟雾就是从两只喜鹊的小嘴中吐出,他轻轻地掀开熏炉盖子,拿着火筷子朝熏炉里拨了拨,便能看见火星沫子洋洋洒洒地飞扬出来,“不知姐姐们是否注意过,这个熏炉里的东西燃烧起来时是蓝色火焰。”
没有哪个女子不爱熏香的,将宫殿弄得香喷喷的是每一个妃子都会去做的事情,从前我的欢宜香是最好不过的,如今皇上什么赏赐都给,唯独少了一位欢宜香,我小心翼翼地提过几回,却每每惹他不快道:“莫非你不知道宫中所有妃嫔一年所有的香料也不及你一月所用的么?”我知道欢宜香价格高贵,便也不敢提起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燃烧普通的香料,一般以百合、丁香、牡丹、杜鹃等花样碾磨调皮而成的香料。
“这香?”
“不是这香的事情,而是燃烧熏香的引料。”焚烧香料前在熏炉的底层会铺上一层引料保持熏香可以时刻的燃烧而不熄火,“这是火磷粉,无色无味,易燃,是从死人的骨骼里面提炼出来的物质,在黑夜里会发光,这就是传说中的‘鬼火’,人常常在坟地里看见燃烧着的火焰,看见的就磷粉在一定的温度下而发出的火焰。”
提到死人,我与颂芝忍不住的哆嗦一下,没想到那么弥漫朦胧清香凝神的熏香之下放着的竟然是死人骨头里的东西,又听声诺道:“这也是无毒的。”我这才放下心来。
“你说了这么多,都是无害的,那为何主子会中毒呢?”颂芝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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