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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画眉

断案娘子:夫君请留步 欢城 7120 2021-04-02 20:59

  夏术嘴笨,不会说太多的甜言蜜语,但她深信,只要一直陪伴在易清河身边,比多少花哨虚假的谎话都有用。

  易清河伸手拿起了那枚蓝宝石额坠,额坠的雕工繁复,每个切面都在反射着亮光,十分璀璨。

  “这只额坠我娘曾经戴过。”易清河解开了细细的银链,夏术这才看清,银链虽然很细,但上头却有十分精巧的花纹,好像是辽国特有的东西。

  易迟封对辽人万分厌恶,这东西即使贵重,小岑氏也不敢戴,否则要是惹怒了易迟封,让这个男人对她心生厌恶,像小岑氏这种凭借肚子里的儿子嫁入易家的人,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男人将额坠戴在夏术的头上,额坠冰凉,消去了几分热气。

  正堂中没有铜镜,夏术也看不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只是眨了眨水润润的性命,直盯着易清河看,抿着嘴笑。

  易清河没说话,粗粝的掌心摸着下颚冒出来的胡茬儿,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小媳妇,恨不得将人连皮带肉的给吞进肚子里,不过易清河都素了好几个月,也不敢猛地开荤,他清楚小媳妇长了一副兔子胆,一旦吓着了,想要哄好肯定得花上一番功夫。

  还不如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地慢慢来。

  男人眼神一闪,嘴角微微一翘,说:“好看。”

  听到易清河粗嘎的嗓音,又低又哑,深沉的好像无边的夜色般,让夏术没来由的有些脸红,耳根子都发热了,她心里觉得奇怪,明明她跟易清河都已经是老夫老妻,按理说应该不至于如此,怎么现在会这么没用?

  夏术突然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先回房一趟”,便从主卧中离开了。

  易清河看着小媳妇窈窕的背影,脚步加快腰肢轻摆,如被风吹动的柳条,让他咂咂嘴,也跟着站起身,追了上去。

  夏术可没想到身后跟了一个不速之客,她回到主卧后,反手就把雕花木门给关上了,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红扑扑的脸,颜色比涂了胭脂还艳。

  暗骂自己没出息,夏术用手揉了揉脸,心跳的总算没那么快了。

  夏术用手扶着铜镜,看着自己额头上挂着的额坠,宝石颜色湛蓝清透,夏术以前虽然也有宝石做出来的首饰,却以红宝石居多,而且像这额坠一般大小的蓝宝石十分少见,配上纤细的银链,简直好看极了。

  夏术越看越满意,细腻指尖轻轻碰了碰额坠,显然很是喜欢。

  吱嘎一声,雕花木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夏术一愣,抬头看到易清河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

  缓了一会儿,夏术羞涩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毕竟任谁跟一个相处八年的男人呆在一起,脸红心跳的时候都少,夏术之所以脸红,还是看在易清河那张脸的份上,男人的轮廓深邃,眉骨高挺,配上挺拔的身材,猿臂蜂腰,哪个女人看了会不眼馋?

  易清河站在夏术身后,双手按在小媳妇的肩膀上,掌心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一层衣料,传到夏术身上,让她忍不住心里一荡。

  “回房做什么?”

  透过铜镜,易清河对上夏术的脸,带着粗茧的指腹先是放在了女人的鬓角上,而后缓缓移动,指腹划过耳廓,捻住丰厚柔软的耳垂,轻轻揉了揉。

  一阵酥麻的感觉袭来,夏术忍不住一抖,咽了咽唾沫,眼神闪躲,四处游弋,不敢再透过铜镜看易清河。

  夏术伸手拿起了螺子黛,抬手抵着自己的眉头,作势要画。

  “……我来。”

  易清河说着,就将螺子黛从夏术手里夺了过来,放在手里握着,半蹲着身子,两人的视线平齐,易清河脸上透着几分凝重,好像手里头拿着的东西不是螺子黛,而是杀人刀般。

  他靠的太近了,口鼻中喷出的热气打在夏术脸上,让她觉得更热,偏偏画眉不能动,一动的话指不定会画成什么鬼样子,夏术只能忍着那股麻痒的感觉,让易清河动手。

  夏术:“好了没?”

  易清河:“再等等。”

  男人这双手平日里是用来拿绣春刀的,现在捏着螺子黛,使得易清河的表情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看着男人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夏术抿紧嘴,只觉得天气越来越热了,明明她身上穿的衣裳不算多,现在竟然觉得十分闷热。

  夏术维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一下,觉得腰都麻了,易清河这才放开手,说了一句好了。

  易清河松开手,夏术赶紧照镜子,看到铜镜里的自己,仔细打量一番,倒也没觉得有多丑,只不过这眉毛比往日更浓一些,更粗一些。

  夏术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问:“东陵王府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易清河说:“王府中有暗道,里头养了几十只獒犬。”

  夏术疑惑:“养那么多獒犬干什么?”

  男人放下手中的螺子黛,脸色阴沉:“元睿泽有看斗犬的兴趣,不过他看的并非是纯粹的斗犬,而是让獒犬与人相斗,拿到了玉牌的人,就不必再进到暗道中喂獒犬了,可惜做些别的。”

  “别的?又是什么?”

  易清河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元睿泽时常用鞭子抽打那些拿了玉牌的男女,还会在他们身上割肉。”

  夏术手一抖,脸色明显难看了不少。

  “你们镇抚司已经着手查了此事,预备什么时候收尾?总不能让元睿泽一直这么草菅人命吧?”

  易清河道:“他是东陵王的儿子,还不能杀。”

  元睿泽身为东陵王世子,其实并不是东陵王最宠爱的儿子,之所以为他请封世子,不过是为了拿元睿泽当挡箭牌而已,这样的一枚棋子,即使并没有大用,京城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相当于跟东陵王撕破脸皮。

  百姓无辜,若是陷入战乱中,定是死伤无数。

  单单云南的四十万驻军并不可怕,大业的兵力不弱,想要吞下云南也并非难事,事情难就难在玉门关,匈奴一直对大业虎视眈眈,若是不派重病驻守边关的话,很容易出问题。

  如今顾望洲正在玉门关,这一点易清河倒是并没有提。

  夏术摇头:“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受尽折磨?”

  易清河伸手揉了揉夏术的头,低声道:“再有半个月陛下要去围场围猎,届时元睿泽也会去,不能光明正大的对他下手,但暗地里却有几百种方法除掉他,这种人,我不会留手。”

  看着易清河眼里的杀意,夏术总算是放心了,要是像元睿泽那种丧尽天良的畜生都能安安生生的活在这世上,老天爷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即使易清河说的轻描淡写,但夏术依旧能联想到围猎到底有多危险,她紧紧皱着眉头,脸色明显不太好看,拉着易清河的袖口,问:“能不能带我去?”

  易清河摇头:“太危险了,你正好要养身子,不好出门。”

  夏术拉长了脸,明显有些不乐意,她现在已经做完了月子,恶露这几天几乎已经排尽了,除了比怀孕时胖了些,身体几乎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见小媳妇沉着脸,明显不太高兴的模样,易清河低头,含住了小媳妇的嘴唇,还用牙齿咬了咬,尝到滋味儿后,易清河缠着夏术的舌尖,用嘴嘬着,让夏术舌根都有些发麻,透不过气来,两腿发软,只能死死的揪住易清河的衣裳,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男人伸手搂住了夏术的腰,亲了不知道多久,夏术的嘴皮子都有些骂了,这人才松口。

  “不气了?”

  易清河伸手揉了揉又红又肿的唇珠,鹰眸幽深,好像常年没有日光照射过的深潭般,只看一眼,就好似能将人溺毙。

  夏术没吭声,暗恨美色误事。

  往年皇家要去围场围猎时,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一般受命前去的大臣也会带上女眷,就连惊蛰都去过好几回。

  就算易清河不带她去,难道夏术就不能自己走一遭了?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呆在围场中,又刚生完孩子,根本不会去到任何危险之处,有什么去不得的?

  心里这么想着,夏术面上却表现的越发乖巧,点了点头,靠在易清河怀里。

  第二天。

  辰时刚过没多久,程眉就来了。

  没了林氏那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呆在程家,程眉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心,只是程阳的腿被房屋的梁木砸中了,现在虽然长得差不多了,但走路时却有些轻微的跛脚,让程阳心里十分难受,整日将自己闷在房中,从不出门。

  程眉今个儿过来,主要是想要瞧一瞧小锦宁的,她生了一个儿子,如今才一岁多,已经会冒话儿了。

  不过男孩总是比不过女孩贴心,看着被乳母抱过来的小锦宁,粉雕玉琢的就跟一个瓷娃娃似的,程眉稀罕极了,熟练的将小锦宁抱在怀里,抱着根本不撒手,好一会才问道:“那位玉舒郡主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认了一个干女儿的事情,整个京城都传遍了,程家在京里也算是大户,此事自然瞒不过程眉。

  夏术笑笑,喝了一口茶:“我俩是双胎姐妹,只不过当年出了一些事儿,一个一直养在外而已,现在被接了回来,便恢复了身份。”

  一听那位玉舒郡主是夏术的亲姐妹,程眉眼中的忧色倒是消散了不少,她这些日子忙着照顾程阳,还得打理程家的铺子,的确是分身乏术。

  轻轻吹散茶盏中的水气,程眉道:“我听说镇南侯府的小姐被送到乡下了。”

  镇南侯府的小姐,正是褚良的便宜妹妹褚如玉。

  夏术轻咦一声,问:“怎么回事?”

  程眉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她先喝了口茶润润喉,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始说:

  “褚良之前不是克死了三个媳妇嘛?其实暗里都有褚如玉的手笔。”

  “那褚良还不将人送到京兆尹府去?”

  “事情过了那么久,证据也都找不到了,褚如玉到底也是镇南侯府的小姐,总不能上大刑逼供吧?再者说来,事情也没闹大,我能得到风声,还是因为府中有个丫鬟与镇南侯府的丫鬟相熟,这才打听到了。

  听说老太太一直再为褚如玉求情,那副尽心尽力的模样,简直要将褚如玉当真心肝护着了,要不是知道褚如玉不是老太太亲生的,我还真以为她是褚良的嫡亲妹妹,否则哪里至于让老太太如此回护?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还只是打发到了乡下?”

  想想褚良对清嘉的心思,夏术手指轻敲桌沿:“若送走了其实也还好,怕就怕褚如玉还回来,当年褚良娶妻时,褚如玉的年纪还不大,竟然也能做下此种狠辣之事,我就怕她万一回到了京城,会对清嘉下手。”

  程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叹气道:“的确是没有办法,若褚如玉在乡下病了,反而会被接回侯府养着,还不如让人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如此一来也不能翻起什么风浪。”

  夏术点了点头,她现在只希望清嘉能过得好,毕竟之前清嘉嫁给了易恒,受了不少苦,好在及时止损,从易家那个火坑中抽身而出。

  若褚良对清嘉是真心的也就罢了,若不是,还不如一辈子呆在忠勇侯府中过日子,即便流言蜚语不好听,又哪里比得过切肤之痛让人受尽折磨?

  *

  忠勇侯府。

  司马清嘉呆在屋里头,原本这个时辰她应该去了锦绣坊的,但褚良最近就跟疯了般,日日堵在锦绣坊门口,时不时还进到后院儿中,虽然还没做出什么轻薄的举动,但司马清嘉很清楚,褚良也不是什么守礼的书生,他就像是一匹饿狼般,不错眼的盯着她。

  只要一想到褚良的眼神,司马清嘉就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她环着手臂,如木雕般坐在桌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守在门口的丫鬟有些疑惑的看了小姐一眼,问:“小姐,巳时都快过了,今日不去锦绣坊了吗?”

  锦绣坊里头都不少人,云笙的性子不差,现在也能独当一面,就算一日不去锦绣坊,铺子里也不会出事。

  这么一想,司马清嘉就将自己给说服了,点头道:“今日有些乏了,你去锦绣坊送个信儿,便说我不去了。”

  白芍诶了一声,冲着司马清嘉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

  她一路快走,到了锦绣坊中,看到云笙后,便开口道:“小姐今日不来了。”

  云笙把算盘放下,眼珠子盯着站在白芍身后的褚良,只觉得腮帮子都有些发酸。

  这镇南侯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日日都要来到锦绣坊中,脂粉铺子本来就是女客较多,他一个常年在战场上拼杀的男人,身上带了不知道多少煞气,简直能将那些娇娇弱弱的小姐们吓出个好歹来。

  好在镇南侯的容貌十分英俊,看到他的女眷大多都是满脸羞红,倒也没说什么。

  “你家小姐怎么了?”

  身后传来一道威严低沉的声音,将那白芍吓了一跳,她赶忙转过身子,冲着褚良行礼道:“小姐说她有些乏了……”

  一听这话,褚良面色一沉,他心里明白司马清嘉不来锦绣坊的原因,绝不是因为身体疲乏,而是刻意在躲他。

  想清楚这一点,褚良心头不由涌起了一丝怒意,以往他的确是与三个女子定过亲,但成亲一事,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于之前的三个妻子,褚良并无好感,只有敬重而已。

  她们被褚如玉所害,褚良心中的确愧疚非常,但碍于褚母,褚良不好直接杀了褚如玉,必须慢慢来,让褚如玉受尽折磨之后再死,也算是替她们报仇了。

  而司马清嘉与她们不同,褚良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就想要她。

  他是军营里的糙汉,而司马清嘉则是高门大户娇养着的小姐,他怕自己会吓坏了司马清嘉,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追求着,丝毫不敢有过激的举动。

  现在看到,他之前的一番筹谋,半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直接将司马清嘉给抢回府,订了亲后,管她到底愿不愿意,都是自己的媳妇。

  褚良从柜台上抓了一张纸,拿笔在纸上写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之后仔细折上,交给了那白芍。

  “回去送给你家小姐。”

  看到镇南侯脸上毫不遮掩的煞气,白芍浑身颤抖,吓得腿都软了,恭恭敬敬的结果字条,塞进袖笼中,冲着褚良福了福身子,这才离开。

  白芍走后,褚良没有离开,反而熟门熟路的去了后院。

  锦绣坊前面是铺子,后院则住着一些小厮之类的,就连云笙平日里也会住在此处。

  褚良坐在石凳上,有人给他端了热茶,他没有动一下,好像一尊木雕似的坐在原处,云笙生怕出事,从前头走过来瞧了一眼,发现这位镇南侯并没有为难别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白芍也不敢在路上耽搁,一路跑着回了忠勇侯府,因为太赶了,她心里本就着急,回到主卧前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般。

  司马清嘉正在屋里头刺绣,看到白芍这幅模样,把绣棚子放在桌上,心里不免有些疑惑,问:“怎么回事?”

  “小姐,镇南侯让奴婢把这个交给您……”

  说着,白芍将塞进袖中的字条给取了出来,女人修剪的十分秀美的眉头微微皱起,接过薄薄的一张纸,打开一看,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锦绣坊相见,如若不来,当日提亲。

  司马清嘉手一抖,轻飘飘的一张纸就落在地上,一旁的白芍见了,赶忙要捡,却听到一声尖叫:“别动!”

  白芍吓了一跳,又站直了身体,不敢乱动。

  司马清嘉亲自将字条给捡起来,一张秀丽的脸上带着几分愁色,如细葱的指尖将薄薄一张纸揉成一团,之后还觉得不放心,撕成碎片才扔了。

  自打跟易恒和离之后,司马清嘉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毕竟她一个二嫁的妇人,即便出身不差,能碰到良人的几率也实在太低了。

  且不提褚良本身就是个极为霸道的性子,就说被打发到乡下的褚如玉,总不可能在乡下那种贫瘠地方呆一辈子,万一褚良心软,放了褚如玉回来,她又该怎么办?

  这么一想,嫁人不如不嫁,成亲不如独身。

  不过碍于褚良的威胁,司马清嘉还得去,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和离女子,名声已经不算好听了,若是再传出点别的,更是给忠勇侯府抹黑。

  深吸一口气,司马清嘉没带白芍,自己一个人坐着府里的马车去了锦绣坊,从侯府出门时,司马清嘉特地嘱咐了车夫,让他驾马慢着些,想要拖延时间,若是褚良耐性不好,觉得自己一个再嫁妇人不配让他久等,自己离开了才是最好的。

  到了地方下了马车,听到动静的云笙出来迎了。

  司马清嘉一看到云笙的脸色,暗道不妙,问:“还没走?”

  云笙点头,叹了一声。

  司马清嘉两手紧紧攥着帕子,挑开帘子,走进后院中,刚一进去,就看到了男人挺拔的背影,直直的坐在石凳上。

  褚良转头过来,一看到心心念念的女人,眼里精光闪烁,也不起身,直接冲着司马清嘉招手。

  “过来。”

  司马清嘉走上前,离褚良约莫有一臂的距离,说什么也不肯站的更近。

  褚良没有为难她,他本就是武将,不懂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虽然是鳏夫,但好歹是陛下亲封的镇南侯,膝下无子,司马清嘉嫁过去之后,就是镇南侯夫人,日子绝不会比在忠勇侯府过的差,为什么她还不愿意?

  “你想让我何时去提亲?”

  司马清嘉紧抿唇角,说:“我没打算嫁给你。”

  褚良冷笑,身上的气势越发危险:“我已经将褚如玉送到乡下,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京城,府里的奴才我也收拾了一通,绝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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