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命不好
夏术在相府中呆的时间不短,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现在即使出了相府也回不到家,城里头有宵禁,夜里头要是在街上走动,少不得要被军士们拦住盘问一番,夏术不想惹麻烦,索性就跟易清河两人就留宿在相府中。
相府的宅子十分宽敞,青夫人将他们安置在易清河之前住过的小院儿里,院子不大,但却胜在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时常有人清扫的。
走进屋里头,夏术喝了一碗银耳汤,用清水漱了漱口后,这才懒懒的靠在床上,易清河手里头拿着干净的细棉布,用热水打湿后又拧干送到了小媳妇面前,夏术将脸上的脂粉擦了擦,才跟没长骨头似的走到铜盆前,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脸,将身上妃色的褙子给脱下来,露出雪白的胳膊和粉嫩的脖颈,皮肉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看着雪背上留下的点点红痕,易清河眸色更深,几步走到夏术面前,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揉了揉。
成亲不到两日,夏术只觉得自己快被易清河折腾的去了半条命,今夜住在相府里头,又不是易府,要是将房里头弄得一片狼藉,她可丢不起这个人,小脸儿上带着几分不耐,一把将易清河的大掌从肩头扒拉下去,转头眯眼扫了男人一眼,发现易清河面上看着十分正经,没有一丝异样,但大掌却轻轻捏着她身上的肉,一下接一下的,一直没松手。
夏术早就清楚易清河到底是什么德行,前世里就恨不得将她折腾死,这辈子更是变本加厉,好像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似的,撇了撇嘴,夏术嘀咕道:“今夜你可得老实些,要是再胡闹的话,我就搬回郡主府去……”
崇德帝赐下的郡主府,夏术拢共没住过几天,毕竟之前秦夫人一直呆在郡主府里,夏术跟她相看两生厌,自然不必前去凑热闹。
一听这话,男人不着痕迹的皱起眉,直接坐在夏术身边,将人往床里头推了推,大掌按住她的后颈,指腹划过之前留下的齿痕,眼见着上头的疤比之前浅了些,易清河眯眼,想着要不要将这道疤痕加重几分。
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夏术杏眼中浮现出一丝警惕,拉着男人的大掌,牢牢握在手心里,想着这男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自己刚刚说要回郡主府,想必已经惹怒了易清河,要是不说点儿好听的,恐怕回到易家之后,日子就更难过了。
心里这么一琢磨,夏术的神情软了不少,小脸儿上露出讨好的笑,伸手主动将男人穿着的外衫给脱了下去,雪白亵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块一块黝黑的肌肉。
夏术脸上热的厉害,将领口的系带系上,又伸手解男人的腰带,解了半天都解不开,房里头越来越热,小女人额头上也冒出来星星点点的汗珠儿,易清河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一把握住夏术的手,力气用的不小,却没有捏疼她。
“你既然不想跟我睡,为何上赶着脱衣服?”
看着男人一脸认真的神情,夏术气结,小脸儿上强挤出一丝笑:“你是我夫君,伺候你更衣也是自然,昨个儿今个儿加起来我都累坏了,你就当心疼心疼我,咱们好好歇息一晚上行不行?”一边说着,夏术眼眶微红,杏眸里浮现出一层水雾,易清河早就知道自家小媳妇娇气的厉害,这两天他要的的确不少,虽然还没有吃饱,但要是竭泽而渔的话,恐怕会伤着她。
心里头不免有些遗憾,易清河主动将身上的衣裳都脱了个干净,连带着小女人身上的也没有放过,抱着光溜溜的小东西呆在怀里头,易清河按着夏术的脑袋,哑声说:“睡吧。”
男人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虽然老老实实的没有乱动,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占自己便宜?心里腹诽几句,夏术清楚自己越是挣扎,易清河的兴致就会越高,索性安生的靠在男人怀里,不再动弹。清淡的沉香味儿在房间里头缓缓弥漫,沉香本就安神,再加上今日劳累了一天,夏术的身子有些撑不住了,眼皮耷拉下来,很快就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易清河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夏术,小脸儿嫩生生的,透着淡淡的粉晕,朱唇轻启,像枝头颜色最娇艳的一颗樱桃,勾的他忍不住尝一尝。
今晚夏术睡得熟,易清河把该亲的地方都给亲了一遍,小女人只是咕哝了一声,仍没有醒,将人牢牢的抱在怀里头,易清河心里头空落落的地方好像被填满了似的,让他眼神柔和了不少。
转眼天就亮了,跟易相青夫人夫妇道别后,小夫妻两个上了马车,夏术小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突然问:“你查出来那个与生子药有关的大员了?”
手指轻敲着车壁,易清河闭着眼,淡淡道:“应该是京兆尹。”
“之前程眉提过一嘴,说易恒好像跟京兆尹有接触,但我觉得陈大人不像是那种人…...”夏术之前在京兆尹府当仵作,只觉得陈大人实在是个妙人儿,根本无法想象他为了敛财,弄出生子药害了那么多的无辜性命。
“不是陈大人。”
“可是……”
易清河开口解释道:“陈大人年纪大了,两个月之前就已经告老还乡,现在的京兆尹名为钱铮,你没见过。”
夏术松了一口气,轻轻咬了咬唇,道:“既然跟京兆尹有关,那你预备怎么做?总不能再将此事放任下去,万一死了更多的人,该如何是好?”
男人淡淡的扫了小女人一眼,说:“此事我会处理,你最近小心着些,千万别打草惊蛇,现在齐家也跟着乱起来了,钱铮已经有所怀疑,还得再等等……”
夏术心急如焚,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跟着添乱,毕竟钱铮身为京兆尹,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一旦察觉出了什么,这案子恐怕更难了结,到了那时,死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想一想那些怀着身孕的女子,为了生子药被害了性命,母亲跟胎儿都没了活路,只为了一味紫河车。
大业的女子成亲第三天时,要回一趟娘家,夏术的娘家远在金陵,自然不可能走那么远,更何况金陵只有秦夫人一个人,那女人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夏术对她也没有多少敬重,索性就将忠勇侯府视为娘家,回门那天带着易清河去了忠勇侯府。
易清河虽然不爱说话,但呆在老太太身边时,却妙语连珠,将老太太哄得直乐,眼角都露出一些细纹来了,看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男人,夏术当真诧异的厉害,不过心里头还是挺高兴的,毕竟她真将老太太当成了自己的外祖母看待,易清河对老太太这么敬重,也是用了心的。
小夫妻两个的日子越过越好,别的地方也跟着热闹起来了。
自打易珍嫁给齐磊后,齐家闹得果然厉害,齐老夫人只觉得易珍那个贱蹄子丢了齐家的脸面,名声比起勾栏里头的娼妓也差不了多少,偏偏有个当状元的哥哥,手里头还握着一个神奇的生子药,这才能嫁进他们齐家。
齐老夫人看易珍不顺眼,变本加厉的折腾易珍,齐老夫人的精力本就不济,盯在易珍身上,大夫人林氏那边就松快不少,最近林氏一直喝着生子药,虽然身体稍微有些不舒服,但月事却迟了不少,她嫁给齐昭都有一年多了,之前小日子准得很,每月都按时来,就算迟也不过一两日,如今都晚了七天了,想想那神乎其神的世子爷,林氏心里暗喜,只要她能给表哥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那老虔婆估摸着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眼见着易珍站在齐老夫人身边,满脸憋屈的给齐老夫人布菜,林氏看着,心中不免幸灾乐祸,不过她到底是个有心思的,不会当着易珍的面表现出来,否则万一落了话柄,可就不好了。
丫鬟端着一盘醉虾放在了林氏面前,闻着醉虾那股腥味儿,林氏只觉得胃里头翻江倒海,难受极了,让她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小脸儿瞬间苍白,眼泪也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齐老夫人看到林氏这幅模样,先是厌恶,随后就想起什么,马上派身边的嬷嬷去请了大夫来看,过了一刻钟功夫,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就到了,现在桌子上放了只脉枕,再往林氏手腕上盖了一层薄纱,才开始诊脉。
易珍瞧见齐老夫人满脸凝重的模样,撇了撇嘴,道:“我们家的生子药好用极了,从来没有喝过药还没怀上的例子,嫂嫂肯定是有了身子……”易珍言语里透着难掩的自得,毕竟儿子对于后宅中的女人来说,可谓是立足的根本,要是没了儿子的话,日子难过极了,不是被妾氏爬到头上,就是从旁支中抱养一个孩子,隔了一层肚皮,能亲起来才是怪事。
现在有了这生子药,易珍又怎能不得意?
齐老夫人虽然不愿意搭理易珍,但一想到林氏肚子里头怀着的是齐家的血脉,她看着易珍的眼神也不由柔和了几分。
正在此时,老大夫诊完脉了,冲着齐老夫人抱拳行礼,口中连道:“恭喜老夫人,大夫人是有喜了,肚子里的孩子都一个多月了,只要好好养着,日后一定能给您生下一个健壮的孙儿……”
老人家就想要怡儿弄孙,之前顾氏怀胎九月突然暴毙,齐老夫人心里头说不难受那是假的,偏偏昭儿是个糊涂的,为了林氏不顾生生逼死了顾氏,要是定北侯府真败落了,顾氏没了也就没了,掀不起什么风浪,偏偏顾望洲立了大功回到京城,现在成了定北侯。
每次看到定北侯府的方向,齐老夫人一颗心都七上八下的,生怕顾望洲那个煞神会直接杀上门来,为顾氏报仇。
想到此,齐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浅了几分,扫了一眼林氏平坦的肚皮,等到大夫被丫鬟送走后,才冲着易珍道:“磊儿的年纪也不小了,你现在就把生子药喝上,早早的替我们齐家开枝散叶吧……”
易珍脸色一变,她是知道生子药的副作用的,哪里敢把那种催命符喝进肚子里?她从成亲起就一直跟齐磊行房,现在不过一个月左右,自然不必太过心急。
想了想,易珍道:“婆婆,还是再等等吧,要是我能直接怀上,就别用生子药了,那东西喝多了也不好……”
齐老夫人没说什么,哼了一声就直接离开了偏厅,留下林氏跟易珍两个呆在厅里头,妯娌两个之间也没什么感情,随便说了几句,易珍就找了个借口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中。
林氏有孕,整个齐府最高兴的当属齐昭了,他原本对生子药只抱了三分希望,要是能有点用就不错了,没想到这生子药只喝了一个多月,林氏竟然怀上了身子,易恒还真是个有本事的。齐昭到底是户部尚书,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小,稍微运作一番,就让易恒成了正六品的侍读,虽然官职不大,但照比同年的进士,易恒升迁的速度也算快了。
眼见着易恒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程眉心里头不断的往外冒出毒水,恨不得将易家人都给生吞活剥了。
好在程眉还有些理智,她知道林氏服用生子药的事情,林氏到底也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即使喝了生子药怀了胎,但那东西实在太伤身了,一旦出了什么岔子,恐怕母子两个都保不住,想到林氏顺利产下孩子的可能并不大,程眉的心绪才平复了几分,只要林氏没了,再稍稍往齐昭耳朵里透出一点儿风声,易恒日后的路可就难走了。
略想一想易恒的下场,程眉心里头舒坦的很,伸手轻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也不知道肚子里头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藏身在暗处的石渠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主子,眼神不由柔和了几分,想到主子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即使最初只是因为利用,想要报复易恒,但石渠心里头还是高兴,即使默默的守在主子身边,永远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程眉身边,石渠也不在乎。
等了又等,终于让程眉等到了,入了八月后,林氏肚子里的孩子足足两个月了,偏偏她运气不好,在齐府里逛园子的时候,一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在地上,下身就开始不断的往外流血,殷红的血迹将青石板都给打湿了,看到这一幕,伺候在林氏身边的丫鬟吓的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子,好不容易才将林氏给扶到房里头。
之前有人去请了大夫,现在一走进屋,闻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再看看林氏苍白如纸的脸色,老大夫暗道不妙,赶紧让人将参片塞进林氏的舌根底下,又灌了一大碗乌漆漆的药汤,希望能止住血,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氏血流如注,饶是老大夫想破了头,依旧没有想出办法救下她。
齐昭听说林氏在家里摔了一跤,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从户部赶回府,刚一进门,就听到屋里头传来隐隐的哭声,齐昭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冲进屋里头,走到床边,颤巍巍的伸出手试了试林氏的鼻息,发现碰到的皮肤一片冰凉。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齐昭神色狰狞,一脚踹在丫鬟的心口处,直将丫鬟踹的不住呕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一旁的齐老夫人见状,赶忙伸手拉着齐昭的胳膊,脸色铁青道:“林氏已经没了,你清醒一点,千万别犯糊涂,难道还准备将自己也给赔进去吗?你是朝廷命官,要是杀了人,就不必再待在户部了!”
齐昭眼珠子通红通红的,他是真把林氏当成自己的心肝肉看待的,否则怎么会为了生子药,就将自己亲弟弟的婚事给赔了出去?原本只是为了让林氏与母亲的关系缓和几分,没想到为了那个孩子,他的表妹竟然丢了命,老天爷为何这么狠心?他跟表妹好不容易才除了顾氏那个贱人,走到了一起,现在表妹撒手人寰,他一个人该怎么过?
“母亲,定是有人害了表妹,她好好的为什么会摔倒,才怀孕两个月啊……”
看着齐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齐老夫人心里头厌烦的很,甚至还有那么几分庆幸,毕竟林氏那个狐狸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将昭儿迷成了这幅德行,现在没了孩子虽然可惜,但昭儿今年不过三十,再娶一个继室又有何难?
想到此,齐老夫人心里头舒坦了几分,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淡淡道:“今日之事我已经派人查了,真的只是意外,她林氏的命不好,才会出了事……”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年顾氏怀胎九月,孩子马上就要生下来了,不也说没就没了?怎么当时没见你追究顾氏的死因?”比起上不得台面的林氏,齐老夫人更中意顾氏这个儿媳妇,只可惜顾氏跟昭儿并无情意,最后还没了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顾氏哪里比得上表妹?像她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死了倒也干净!”齐昭怒吼了一声,捂着头痛哭失声,看着倒在床上尸身已经僵硬了的林氏,身子晃了晃,好悬没栽倒在地上,亏得一边的小厮及时扶了一把,这才没摔着这位伤心欲绝的户部尚书。
站在齐老夫人身边的易珍看着林氏那张僵硬发青的脸,嘴唇直打哆嗦,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氏的运气会这么差,明明都已经怀上身子了,也断了生子药,偏偏这女人逛逛园子都会摔一跤,流了孩子导致大出血,这又能怪得了谁?像齐老夫人说的那样,林氏就是命不好,现在死了,也跟她无关。
想到此,易珍有些佝偻的腰也挺直了,脸色虽然仍不好看,但现在满屋里的人因为林氏的死都闹得不舒坦,易珍即使有些害怕,依旧没让别人看出破绽来。
回到屋里头,易珍仍没缓过来劲儿,夜里跟齐磊两个人倒在床上,易珍翻来覆去的做噩梦,梦到林氏变成厉鬼还找她,还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易珍本就是个胆小的,吓得浑身直冒冷汗,等到从噩梦中惊醒时,整个人就跟从水里头捞出来的似的,肚兜儿都湿淋淋的。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易珍伸手摸着柔软的胸口,恨得直咬牙,反正林氏又不是第一个因为生子药没了命的女人,之前的程静岚不还是死了?她们自己的身子骨儿不够健壮,没生下孩子丢了命,哪里能怪得了别人?越想越是这个道理,易珍心里头也没那么发慌了,倒在缠金丝软枕上继续睡着,没多久就睡熟了。
知道林氏出了事,程眉也没有闲着,用左手写了一张纸条,让石渠送到齐昭面前,那纸条里将生子药的害处写的清清楚楚,即使齐昭不信,想必心里头也会种下怀疑的种子,闲着易恒刚刚升为翰林院的侍读,要是没人帮衬着,以他升迁的速度,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才怪。
石渠的武功极高,很快就避过齐家守门的侍卫,直接找到了齐昭的住处。自打林氏没了之后,齐昭整个人消瘦的厉害,日日睡在书房里头,瘦的面颊凹陷,跟一副骨头架子似的,将纸条扔在书桌上,齐昭听到动静,却没有见到人,他紧紧皱眉,伸手将纸条打开,等到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后,男人气的浑身发抖,面色狰狞。
一把将纸条扔在地上,要是送信之人说的属实,表妹之所以会死,全都是因为那生子药,想到生子药是他亲自送到表妹面前的,齐昭的心好像在滴血一般。
齐昭没有怀疑那纸条的真假,毕竟寻常女子即使小产,也不会丢了性命,之前他还特地去问了老大夫,老大夫说他给表妹灌了不知多少止血药,又吃了参片,偏偏一点效果都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正在齐昭满心怀疑却找不到头绪时,这张纸条出现了,不管纸条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易恒都脱不了干系。
“易、恒!”
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名字,齐昭眼珠子上爬满了血丝,一张俊美的脸变得十分狰狞,他将纸条放在烛台上烧的一干二净,除了一点纸灰之外,再也没留下任何痕迹。
齐昭能让易恒升官,想要磋磨他自然也不费什么力气,只要稍微跟下面的人露出一点儿风声,就有无数的人给易恒使绊子。身为新科状元,易恒的能力出众,但到底新入官场,对里头的弯弯绕并不清楚,一个不防就被人下了套,将翰林院新编的书给弄错了,对于正六品的侍读而言,这可是天大的错处。
正好翰林院有许多人看易恒不顺眼,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参了易恒一本,崇德帝也觉得这状元郎太过青涩,不堪大用,便免去他的官职,让他赋闲在家了。呆在易家,易恒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他想要入阁,想封侯拜相,现在却只能呆在家里头,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痛苦的低着头,易恒难受极了,站在他身旁的程眉眼底露出一丝幸灾乐祸,嘴上却担忧道:“夫君,现在咱们也没了法子,不如让眉儿在齐府里打听打听,她到底是户部尚书的弟妹,说不准也能得着些消息……”
想到自己那个不中用的妹妹,易恒眼神闪了闪,拉着程眉的手,叹了一声:“眉儿,都是我没用,不能让你跟孩子过好日子,让你们受苦了。”
程眉眼眶微红,拼了命的摇头,将易恒修长的手放在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柔声道:“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别的我也不在乎,夫君心里高兴,眉儿自然是高兴的……”
看着程眉这幅柔顺的模样,易恒心里头舒坦了不少,直接将娇美的妻子搂在怀里,心里琢磨着该怎么翻身。
此刻易恒就算想破了脑袋恐怕也想不到,他之所以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拜程眉所赐。
有了程眉的提点,易恒果然去见了易珍。
因为之前被逼着嫁给齐磊之事,易珍心里头恨上了易恒,此刻见了自己亲哥哥,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道:“呦,状元郎怎么有空登门了?听说哥哥最近闲得很,正好能好好陪陪嫂子,毕竟她还怀着身子呢……”
听着易珍阴阳怪气的话,易恒面色不变,淡淡道:“你去探探齐昭的口风,问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珍柳眉倒竖,声音尖利,狠狠的瞪着易恒,冷笑道:“我凭什么帮你?你利用我的时候,可把我当成亲妹妹看待?”
“易珍,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一笔写不出两个易字,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没有一个身在朝中的兄长,你在齐府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这一点,你应该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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