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顿时一凛,也护在钟子茗的身前,同那些奉着李氏命上前来的小厮护院一通呵斥,然后才转向李氏道:“舅母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儿便敢动我的人,可见你真是不将我放在眼里的。”
“这泼皮一般的人是你的人?”李氏也错愕了一瞬,不过转而便冷笑了起来,“这泼皮将我的修昌给动了,难不成公主你竟是要护着他?”
长公主也低声问说:“你打了修昌?!”
钟子茗忙说:“是晏四公子先调戏义母府中的庶女并程家小姐,我也是为着义母的面儿才同晏四公子理论,也是晏四公子不听义子的劝说,反而先动手差使人打我,只那时我确实不晓得那样放荡的人竟然拿会是晏四公子。”
“放荡?你竟敢这样说修昌,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李氏耳尖,她向是极护子的,哪里会管过程是什么,立马又要使人上来将钟子茗给捉走。
钟子茗也大喊,“子茗也是为着义母这才出头的,听闻晏四公子先前便曾调戏过姬伯侯府的丫头,人都还当是姬伯侯府的家教不行,却实是那晏四公子先挑起来的,如今竟然还敢调戏姬伯侯府家的小姐,这事要传了出去,人不会说是晏四公子的错,只当是姬伯侯府的小姐不检点,连带着义母教女无方,更加之别连带着使得三小姐的名声也被牵连,我这才一时气急挺身而出的!”
“说甚么亲戚情分,却原来你儿便是这般算计我的!”长公主听着钟子茗的一家之言,心下大动,“舅母前儿还想找我要个道理,说是我府上的丫头设局给晏修昌,我也是顾忌着修昌的面儿,不将他那些下作的手段给你说出来,舅母倒是好,拿捏着这一点每每说我,如今确是修昌的错了,你却只顾找旁人的麻烦,怨不得舅父不喜你,就你这样包庇修昌的劲儿,那才是害了他呢!”
李氏被说到弱点,不甘的嚷嚷道:“即便是修昌做错了,却也不是这么个市井之民能说得起的。”
“子茗曾经救我我命,那是被我正儿八经的给认作了儿子的,怎地就是市井之民了?”长公主好不容易得了理,只想着将自己前一阵子给在李氏处受的气发泄出来,哪里管得分寸,冷觑着李氏。
若这两人不是顾忌着身份,这里又许多人在看着,说不成能真打了起来。
这两两相争,又毫不相让,却让顾老夫人给为难了。
顾老夫人受着太后的嘱托,目的是为了缓和长公主同李氏的关系,刚刚好不容易将两人给劝好了,哪成想一转眼竟又对上了。
顾老夫人一阵头疼道:“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真如那市井泼妇一般,一个个的还有点贵夫人的样儿吗?”
长公主同李氏都消了声,然对对方却都是不服气的。
“罢了罢了......”顾老夫人让顾夫人带着旁的客人到了别处,独留下了长公主并李氏,还有钟子茗。
宛宁也是随着这许多人要走的,只是将要起身之际却因着同姬徵音相撞了一下,使得袖口的帕子掉落在地上。
宛宁只得低头去拾,也是因为这一变故,使得她落后了众人许多。
顾老夫人在上头不经意间瞟过,却发现了宛宁的手腕口上赫赫然有一道疤痕,时人最重颜色,如宛宁手腕上那般明显的疤痕,却是有些显眼了。
老夫人对宛宁是有印象的,印象且还不错,便问说:“你手腕上如何会有伤痕。”
宛宁闻言身子一僵,将袖子往下掩了掩,便躬身回道:“我幼时曾养过一只小狐狸,小狐狸刚到我身边时,野性未除,这疤痕便是那小狐狸所造成的,我娘亲见我被小狐狸伤着,自是心疼不已,便想惩罚那小狐狸,可我稀罕它,哪里舍得让它受罚,娘亲直说我傻,不过到底没违了我的意。”
“然娘亲眼看着我手腕上留了疤,每每郁气结在心中,偏不能对始作俑者做些什么,总是不甘心的,于是娘亲便想了另一个法子......”
顾老夫人觉着有趣,却见宛宁突然话止,不由便问说:“什么法子。”
宛宁笑说:“因为这小狐狸平时向是我身边婢女来照顾的,娘亲无法惩罚小狐狸,但可以惩罚看管小狐狸不周的婢女,这样一来,小狐狸既能不受惩罚,我娘亲还出了一口气,您说这是不是妙极了?”
“确实妙呢。”顾老夫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儿,心说这倒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只面上并不显,同她道:“你先下去吧。
宛宁起身告退,顾老夫人清了下嗓子,便对李氏并长公主说:“你们一个个的都对对方不服气,这样僵持下去也实不是个法子,既然这事是在老身府上出的,不然我便做个中间人,同你们协调些。”
“如今修昌被打晕了,我见这位浑身也没落下好.......”钟子茗被晏修昌并晏修昌的小厮齐力对付,自然也没占了上风,“既是两败俱伤,单单惩罚一方却也是不好的,你们说可是这么个理?”
长公主立时回了个“是”,且说:“一切都听您的。”
李氏虽心有不甘,在她心里,小小一个钟子茗哪里够格和晏修昌比,但见顾老夫人殷殷望着她,也只能不甘不愿的应了。
“这便好办了。”老夫人眯眼笑道:“两方既然都有错,又没落下好,便惩罚跟随他们的人了,主子一时意气用事,跟着的人却也不知道劝着些,生生让自己主子做出那样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确实该罚!”
“可那钟子茗却是独身一人,却罚谁来?”李氏大叫“不平”。
长公主也立即说:“子茗身旁也合该是有人的,不过贪玩到了别处,顾老夫人处事一向公正,都是母后曾赞赏过的,舅母可是连母后的话都敢疑心?”
李氏闭了嘴,晓得如今再说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只道:“我得赶紧去看一看修昌,却是没空和你们争这些是非的,不过若我的修昌真有个三长两短,哪怕如今太后她老人家就在这儿,我也是不干的!”
说罢又瞪了长公主一眼,扭头走了。
长公主也差使钟子茗先走,转而向顾老夫人说:“今儿您偏着我,我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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