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凝香馆
“宁王、应少爷,慢走。”小二将二人送出了酒楼。
出了门,宁王当先上了一辆马车。
咦,有马车,太好了,今日确实走的有些累了。何乐二话不说就跟了进去,自觉地坐到了宁王对面。
此时,宁王已手执一本书看了起来,并不理会何乐,视他如空气。
车内空间宽敞,两个人坐着完全不拥挤。车身两侧开窗,何乐好奇的探出脑袋看了看。
窗外,夕阳余晖洒满了整条长街,街上依然人来人往,这热闹的景象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车的最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抽屉式多格小型书架和一张矮桌。这简直就是书车,看来他确实爱读书。
可是那小黄书又是怎么回事?
“嗯......我听小东说上次那本书是你拿给我的,谢谢你。”一定要委婉,万一他不知情,岂不是误会了他。何乐这个重色没原则的人,极力为宁王开脱道。
“嗯。”宁王淡淡道。
好像又有点太委婉了,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何乐又道:“书是不是拿错了。”
“何出此言?”宁王从书后抬起头,问道。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情。那这书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中间还有什么故事,看来他要提醒他一下。
“那书,少儿不宜。”何乐凑近了一点,小声道。
下一瞬,何乐坚定地甩锅给段哲,“一定是段哲那小子的书!还故意说是你的。”
“哦,那书确实是我的,也是我让人拿给你的。”宁王大方承认道。
“啊?”何乐一愣,这下有点尴尬了,圆不回来了,他这人怎么这么实诚,推给段哲不就好了么。就在何乐绞尽脑汁想化解尴尬的时候,又听见对面那人淡淡道:“你已不是少儿,这书还是看的了的。”
何乐更懵了。这宁王是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呀,仗着现在只有他二人在,是要在他面前解放天性啦?!
何乐心中千回百转。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宁王一张冷酷俊颜,隐在书后,浅浅地勾起了嘴角。
何乐索性不再解释,默默的当这一切没发生过。没过多久,何乐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宁王的绝世容颜上。他这么帅,出门是应该坐个马车。这要是走在路上,岂不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幸好是他这么矜持的人,跟他坐在一个马车里,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将他扑倒了。何乐厚着脸皮在心里夸奖了自己一番,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说出来让本王也听听。”宁王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对面五彩纷呈的脸。
“啊,问我呢!我就是看到你的马车,看到你,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掷果盈车的故事。”
“掷果盈车?”宁王反问道。
“嗯嗯,是说有一个叫潘安的男子,长得特别美,每次出游,都有大批少女追捧,连老妇人也为之着迷,向他的车上掷花掷果,每每满载而归。”何乐心直口快地讲完了这个故事。
“你是想说本王貌比潘安?”宁王打趣道,“为何本王从未听过此等故事?”
“呃,这个嘛,就是我听小东讲的一个民间轶事,你不知道很正常。哈哈哈......”何乐尴尬的笑道。
何乐呀何乐!说话过过脑子,别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何乐心里暗自追悔,脸上硬是挤出假笑。
宁王没有再追问,继续看起了自己的书。何乐见状,松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打扰他。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此时,外面天色有些暗了,华灯初上。
“王爷、应少爷,到了。”
闻言,何乐猴急的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哇,这就是凝香馆呀!张灯结彩、奢华高调,果然是上好的销金窟,本少爷喜欢。”何乐抬脚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凝香馆的妈妈当先迎了上来,道:“应少爷啊,您身体可算是无碍了。您要再不好,应夫人都要将我们的凝香馆给拆了。”
“我娘那是爱子心切。我这身体好的很,出不了什么事。”何乐敷衍了两句,便直奔主题,“盈盈姑娘在哪里,我去看看。”
“应少爷,这不太好吧。您再去见盈盈姑娘,我们凝香馆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呀。要不妈妈我给您重新找一个姑娘,保准您满意。”
“我只想见盈盈姑娘。”何乐撒泼打滚、装无赖的威胁道:“妈妈,你可想好了,要是我见不到盈盈姑娘,你这凝香馆今个就过不去。”
其实何乐心里明白,这种地方,背后的靠山肯定来头不小,老鸨并不一定是真的怕他娘,或许就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唉,应少爷,您就是知道妈妈我心软,拧不过您。也罢,您跟我来吧。”
何乐和宁王上了楼,走到东侧尽头的屋子,妈妈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道:“盈盈姑娘,宁王爷和应少爷来看望你了,你快开门吧。”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宁王爷、应少爷,请进吧。”
何乐看到门边立着的盈盈姑娘,心里感叹,当真是人如其名,盈盈弱质、楚楚动人,连他看了都忍不住要怜香惜玉。
何乐和宁王随盈盈进了屋,在桌边坐定。盈盈斟了两杯茶分别递给他们,轻声道:“两位请用茶。”
崔盈盈见他二人喝了茶,这才缓缓道:“如今我看应少爷已是无碍,盈盈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要是应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盈盈怕是要自责一辈子了。”
一听这话,何乐也开始替应仕中反思道:“盈盈姑娘,此事与你无关。是我的错,是我应仕中喝完酒干的荒唐事。你可千万莫要自责!”
何乐最是听不得软话,更不愿看到这样的美人愁容满面。
“谢谢应少爷体谅。”崔盈盈用手绢轻拭了一下眼底,继续说道:“不知今日宁王爷与应少爷想听什么曲子?”
何乐可不懂古琴古曲,便看向宁王道:“宁王爷,你选吧。只要是盈盈姑娘弹奏的曲子,我都爱听。”
“本王听闻前几日盈盈姑娘新作了一首曲子,奏来听听吧。”
这你都知道?前几日,你明明在文水。盈盈姑娘新作了一首曲子,你都知道,莫不是喜欢盈盈姑娘吧。何乐脑子里又开始转弯弯。
此时,盈盈已坐到古琴旁,手抚上琴弦,开始弹奏。
五音六律十三徽,龙吟鹤响思庖羲。一弹流水一弹月,水月风生松树枝。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曲毕,何乐拍手称赞道。
“应少爷谬赞了。”盈盈微微欠身。
“我这是真心实意的称赞。宁王爷,你觉得呢?盈盈姑娘,这曲子弹奏的是很好吧。”何乐侧身问道。
“嗯。旋律清新流畅、节奏活泼轻快,很适合阳春三月。”宁王爷点评道。
“阳春三月?盈盈姑娘,你这曲子有名字吗?”何乐听到阳春三月,心里蹦出个想法来。
“未曾取名,还请应少爷不吝赐名。”盈盈站起身来,对着何乐施了一礼。
“盈盈姑娘,不必客气。这名字还是宁王爷给的灵感,我这是借花献佛。”
“哦?竟是本王给你的灵感,那便说来听听。”宁王好奇道。
“高山流水遇知音,阳春白雪逢知己。古有伯牙子期,今有盈盈宁王。阳春白雪,岂不妙哉。”
“阳春白雪?真是绝妙。盈盈谢过应少爷。”盈盈对着何乐又是一礼,“不过这伯牙、子期是何许人也?盈盈未曾听说过。”
听到崔盈盈问伯牙子期,还在沾沾自喜的何乐懊悔不已。何乐呀何乐,你的脑子呢,为什么说话总是不经大脑,同样的错误一直犯。
“呃……就是小东给我讲的一个民间故事。伯牙善弹,子期善听。是因琴结缘的至交好友。后来子期病逝,伯牙悲痛欲绝,认为世上再无知音,便破琴绝弦,终生不再弹琴。”
“伯牙子期的知音之交,令人动容。”盈盈眸噙清泪,声音哽咽。
宁王闻言,若有所思、神情飘渺。
何乐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想调节调节气氛,便故作轻松道:“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伯牙子期的结局固然令人叹息,但是在伯牙的人生旅途中,曾经有那么一段,知己相伴,相互尊重、相互欣赏的时光,又何尝不是一件乐事。一生难得一知己。这世间的许多人,忙忙碌碌,终其一生,难觅知己。”
“是盈盈偏执了,应少爷说的对。盈盈如今能有宁王和应少爷这两位知己,已很是满足。”
“不说这些大道理了。盈盈,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吗?我饿了。”何乐觉得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可不保证能圆的下去。
“是盈盈怠慢了,盈盈这便去吩咐。”说罢,盈盈出了门。
此时,只有何乐和宁王在屋里,没有了外人,何乐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便剥了起来。
“在美女面前装矜持、装文雅,还真是挺累了,还是现在舒服。”剥好了橘子,何乐掰了一半,顺手递给宁王。
宁王并未接过何乐的橘子,表情略有些严肃,“伯牙子期的故事,真的是小东讲给你的民间故事吗?”
何乐悻悻的收回了手。装作没听到,自言自语道:“这盈盈怎么还没回来,我好饿,我出去看看。”一个转身快速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就要出门去。
何乐心道,这下糟了,宁王对他有所怀疑了。看来他以后说话一定要更加小心,千万不能再让宁王抓住什么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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