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公公对他一拜,哆哆嗦嗦退了出去。
皇上一向绝情,稍有不慎就会殃及性命,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还能在其身边苟延残喘多少年。
秦公公刚一走,一名小公公就低着头小跑进来,跪下,道,“启禀皇上,楚将军在御书房外求见。”
聂硕目光幽冷,沉下脸来,“传……”
小公公起身,退到一旁,扯开嗓门冲门外喊道,“传……楚将军觐见……”
楚修云健步如飞,走到聂硕堂前单膝而跪,拱手道,“臣……楚修云,见过皇上。”
聂硕放下笔杆,威武的坐在镂空的金雕椅上,面无表情,寒道,“楚将军这时来见朕,是有何要事?”
“臣是特地前来请罪的。”他轻道。
他一声冷哼,慵懒的笑起来,凤眸微眯,黑眸流转,道,“楚将军何罪之有?”
他这分明是在明知故问。
楚修云低着头,温润如玉的俊脸上淡然一片,没有接下聂硕的话,因为他知道,此时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妥。
空气开始凝结,寒流逆转,这份窒息是从聂硕深不可测的黑眸里散发出来的。
少顷,他突然狂妄大笑,周遭的寒气顺势被笑声打得烟消云散。笑声持续约莫一分钟,他这才斜勾朱唇,对着楚修云道,“只要是朕想得到的东西,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朕也会不择手段的得到,再此,朕当然会一一除掉脚下的绊脚石。”
他挑起凤眸,危险的看着他,“朕的话,楚将军可明白?”
楚修云面容淡雅,微微一笑,“臣不知,皇上这‘东西’指的是人……还是何物?”
他这也是明知故问!
“问的可真好。”他一阵脆笑,左眉一挑,“朕指得自己是天下,是朕千秋万代的基业。”
“皇上如此圣明,这千秋万代的基业自然是皇上囊中之物。”
“不!”他笑着摇了摇头,黑眸阴了七八分,“以前是,现在不是。”
以前他以为的天下,已经开始逐渐飞出了他的五指山。当然,这绝对不是他允许的事!
楚修云抬头,看着那冷面之人,失了笑,道:“皇上是指……破茧而出的慕容歌?”
他道,“纵使他现在还是条蛹,成蝶已是迟早之事。”慕容歌跟在聂硕身边多年,此人是个多大的对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慕容歌就如聂硕面前的一块磐石,若想将他从脚下挪开,怕不是件容易之事。这本属于他的天下,他一定会要回去。国仇家恨,会令一个人……变成一个魔!
楚修云一愣,道,“若真兵戎相见,皇上能有几分胜算?”
聂硕轻笑,“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凡事料事如神,又善攻兵法、懂人性。兵戎相见,硝烟四起,朕……可是没有半点胜算可言。”
“那皇上……”楚修云欲言又止,明知慕容歌的厉害,聂硕为何处事不惊,如同淡水?
聂硕一声冷哼,一挥手,便让他平身,“这个世上,最了解朕的人是他,最不了解朕的人也是他。”
说着,聂硕袖袍一挥,一抹暗器极快的朝着楚修云飞去。
他双瞳一凝,伸出五指,一把将暗器握入掌心,摊开一看,竟是一枚黑色的棋。
“棋子……”楚修云喃喃道,狐疑的看着那深不可测的男人。
聂硕银瞳里有青光流窜,睫毛微眯,阴邪之气尽显。楚修云看在眼里,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这个男人他是越来越看不懂,最了解的他的,恐是只有聂硕自己了。
“皇上,您的龙井茶沏好了。”
与此同时,一名太监托着一壶茶进入御书房,冲着聂硕恭敬道。
他一转寒眸,冷冷的看着太监,笑道,“小影子,你说朕为何每日都要品这龙井茶?”
小影子如实回答,道,“因为皇上喜欢。”
他脆生笑了起来,又问,“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
小影子道,“奴才八岁就跟在皇上身边,如今已有十年之久。”
“所以,你就是最了解朕这一习性之人?”
小影子低头不语,算做默认。十年之久,自打在聂王府就是他一直替聂硕备茶,每次备好后就有奴才给他送去,聂硕登基后,才是他亲力亲为的。如此,他自然是最了解聂硕这一喜好之人。
岂料,聂硕却是冷哼,俊脸一沉,转过身,将小影子盘中之茶一袖挥到地上摔得粉碎。
小影子不明所以,却是吓得不轻,慌忙跪下,“皇上饶命……”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聂硕面怒凶光,一脸寒冷,喝道,“居然敢说了解朕,那朕今日就让你死得明白。”
说着,他一转身,直接坐上桌案后的那张椅子上,寒道,“跟在朕身边十年,竟不知朕最讨厌的就是这龙井茶!”
小影子冷汗直冒,双手撑地瑟瑟发抖,“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楚修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聂硕这是在警告他。就连讨厌的龙井他都可以坚持不懈的喝上这么多年,所以,那些自以为了解他之人,他才会说:既是最了解他的,又是最不了解他的。
这个男人,太过深藏不露,城府深不可测,着实让人后怕!
“来人……将小影子给朕拖下去,杖毙!”他大喝,不顾主仆多年旧情,狠心绝性。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就算他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这,就是聂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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