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烈副将说了,如果王爷说不便让人打扰,就让属下告诉王爷,她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侍卫拱手,接着道。
聂硕一震,她烈炎还真会猜他的心思。眉心一皱,他寒道,“本王不喜欢旁边有人呆着,即便不说话,本王也觉着不爽。”
侍卫一愣,一脸为难,“可烈副将还说,如果王爷说不喜欢旁边有人呆着,她可以扮木偶,木桩也行。烈副将还说,不管王爷如何拒绝,她今日见不着王爷就在书房外不走了。烈副将还说,如果王爷不悦了,她就在书房外长跪不起,直到王爷肯见她为止。烈副将还说……”
“说说说,本王何时见你这般话多?”聂硕心头一阵烦闷,将毛笔往地上一扔,全然没了练字的雅兴,都让一个烈炎给搅合了。
侍卫见状,赶紧低下头,再不敢多言。
聂硕胸口有气,起伏不平。因为那日下棋,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刻意着不见她,怕是见了,心里有滋生什么不好的情绪,她倒好,三天两回的来,着实叫他心浮气躁。
“他要跪就让他跪好了,本王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聂硕一喝,一掌就拍在书桌上。
侍卫一颤,慌忙起身将聂硕的话带给了门口的烈炎,道,“烈副将,您还是走吧,王爷发了脾气,今儿怕是说什么也不会见您。”
谁料烈炎性子也倔,对着书房大门就跪了下去,对着里面放声道,“如若王爷不肯见属下,属下就长跪不起,直到王爷肯见属下为止!”
她这回是来真的了,都五天了,聂硕对她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冷,她若在不为自己争取,怕是往后真的就再无翻身之日。
午后的日头毒辣,像一把烧灼着她的身体,岂料烈炎不仅性格倔,身子更是倔,当初训练做为杀手之时,什么苦没吃过?所以这一撑,就撑了一个半时辰,真真切切就在日头下暴晒。
她的倔强没有错,最后还是书房内的下人跑出来通传,道,“烈副将,王爷让您进去。”
烈炎一喜,慌忙从地上站起来,却发觉膝盖早已麻木,若不是下人扶住她,她差点就倒在了地上。到最后,还是下人将她搀扶进去,聂硕一个眼神,下人才敢将她扶到一旁坐下。
看着那抹即娇小,又清秀俊朗的身影,聂硕蹙眉,冷冷道,“你可知罪?”
烈炎淡淡的抬睫看着他,道,“属下不知何罪之有,望王爷指点。”
“哼!”他大手一拍,桌上的墨宝一震,寒道,“你是第一个敢跪在本王书房外要挟本王之人,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本王的存在?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聂硕,竟以长跪不起作为要挟,她真是活腻了。
岂料,对于聂硕的大发雷霆,烈炎却不怒不燥,轻启朱唇,道,“王爷恕罪,王爷这几日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属下,属下也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
“下策?你也知道是下策?”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怒红着双眼瞪着她。他聂硕还从来没有被谁这般气过,这个烈炎真是胆大包天。
烈炎面容清淡,水眸如露,素淡的看着他,缓缓道:“如今属下已经触怒了王爷,只要属下弄明白为何这几日王爷对属下如此冷淡,弄清楚了,属下甘愿受罚。”
她的淡然自若与处事不惊着实让聂硕不悦。
凤眸一眯,俊颜更是怒上三分,“本王想见谁就见谁,想重用谁就重用谁,难不成你还敢弹劾本王?”
这个答案,着实叫烈炎倒吸几口凉气。
聂硕果然如一匹狂野的汗血马,想要被人驯服着实太难,性情阴晴不定,千变万化,这个主子虽好,却也十分危险,如此这般,迟早有一天他不开心了,杀了她都不以为然。倒不如……另寻他主,给自己找条后路,以求得平安。
可眼下,又有谁才能够做她的新主人?聂硕,似乎无人可制!
见他如此,她也无话可说,倔强的看着他,淡然道,“属下明白了,王爷罚吧。”
聂硕倒是被她这副镇定自若的态度给惹恼了,目光中寒意逼人,她越是如此倔,他胸口越是有气,双眉一紧,就冲着门外的侍卫大喝:“来人……将烈副将关进大牢,听后本王发落!”
“谢王爷恩泽!”她清淡道,朱唇竟微微牵了起来。
那一瞬,脸如白玉,面若朝华,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这对眼珠恰似以墨宝涂染过,唇色朱樱一点,着实叫人挪不开眼。
就连聂硕也为之一震,为她的美惊叹。
“公子,好端端的,您怎么就被王爷给关起来了?”探监的小婉端了好些烈炎爱吃的菜,趴在监牢外对着她哭喊连天。
“傻小婉,快别哭了,我又没事。”烈炎也是趴在监牢里,握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我这只是对聂王的一个试探。”
“啊?试探?”闻言,小婉瞳光一闪,抹了把泪,趴近了些,“公子,什么试探?”
烈炎四下瞧着狱卒站在较远的地方,也没注视她们,她靠近她,压低声音小声道,“记得我最后一次与聂王彻夜下棋么?其实那次我得罪了他,可他没有直接惩处我,而是在后来几日实施了冷落。我觉着聂王的做法异常怪异,所以我昨儿就跪在书房外试图激怒他,结果才被关来了这里。”
小婉连连点头,却听得迷糊,疑惑道,“公子,您为什么要故意激怒王爷?”
烈炎道,“若他性子变了,我这般招惹他,他就该判我就永远别见他。若性子没变,就会将我这般关起来或施行。如此可见,聂王还是原来那个聂王,那他这几日对我的刻意冷落就着实说不过去,若是要惩罚我前些日子的错,也不该是这个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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