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后……
三十个春夏秋冬的轮回足矣改变许多的事儿,以前令化夜城的百姓闻风丧胆的唐门妖女这三十年来也是收敛得规规矩矩。人人都夸赞如今的唐门门主是个极其善良的女子,禁了所有唐门中人练生魂毒功,也拒绝了南寰国皇帝危难时刻送来的大量俘虏。
唐若鸢不对南寰国出手想帮,皆因为在南寰国的君主在百姓的口中是那么的不堪,贪念美色,奢糜腐化,以为有着唐门做靠山而无人敢对其不敬,便整日和着娇宠嫔妃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为一己私欲频频加重赋税,令南寰国的百姓苦不堪言。
没有了唐门的帮助,南寰国兵败如山倒。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之内,就把这个王朝拱手让给了领兵起义的边疆部落首领舜帝。
舜帝灭南寰国之后立南寰国的首都古阳成为帝都,建立舜朝。同时大赦天下,全免百姓赋税。
这看似就要即将开始的太平盛世于唐若鸢而言却是毫无欣喜感可言的,南寰国虽暂时被灭了,但是边疆受南寰国世世代代恩惠的边疆部落却是不少,一时之间要那些部落全数臣服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而南寰皇帝自来就不是省事儿之人,这一国破他必定是极其不甘心的,定会煽动那些部落起兵光复南寰国。这样一来真正的杀戮才是真的的开始,到时候怕是不止南寰国的百姓会遭到涂炭,就连化夜的百姓都会变成那被殃及的池鱼。
她还记得囫囵当时说三十年之后有一白姓将军会是救回宛之骞的关键,三十年之后的今天这一切怕是就要来临了。
看着镜子里那一如三十年之前美貌,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得苍老的脸,唐若鸢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情。那么双清澈的明亮眸子里空洞无物,早没了那让人看一眼就无限沉沦的神采。
“唐若鸢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等到了,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已经是不久了。”微微扯动着嘴唇露出一个虚假勉强的笑,唐若鸢看着镜子中那般熟悉又那般陌生的女子失了神。良久才伸手拿起放在妆台上的红色面具戴上,只露出两只空洞得令人害怕的眼睛。
门外有好几个丫鬟压低了声音的对话,语气中带着的满是对唐若鸢的惧怕和小心翼翼“门主这是还没有起身吗?正堂那边的房司们可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啊。”
“可不是吗,我这也是急着呢,自己又不敢去唤。”一个丫鬟显得很急语气间又是无可奈何。
而另一个丫鬟倒是不那么的怕,抢着道,“平日里看你们一个个不都挺大胆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就蔫了?你们不去我去,我倒不是觉得门主有那么可怕。”
而这丫鬟似没走几部又被另外一个丫鬟拉住,语气中满满的担忧和责备。“你这丫头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也不想想昨天是什么日子,你要真敢去唤门主,你这就是自寻死路。”
“对了昨天是十五,月圆之夜。我差点就忘记了,好险你拉住了我……”经那丫鬟一提醒说话的丫鬟这才是恍然大悟,拍着胸口喘着气,似极了劫后余生的忐忑样子。
“那现在怎么办?正堂那儿要是再等不到门主去,怕是就要拿我们问罪了。”
丫鬟们个个都显得很苦恼,不只怎样才是两全之法。直到一个丫鬟道,“我们还是去找炎姑姑来吧,反正每次遇见月圆之后有事儿不都是麻烦炎姑姑替我们唤门主起身的吗?左右也是不差这么一回了。”众丫鬟这才是松了一口气,站在原地等着炎红尘的到来。
在屋子里将着这一切听在耳里的唐若鸢也是不气,有着的只是难以言喻的苦楚和无奈。囫囵说作为一个半魔要承受的痛苦真是她难以想象的,每到月圆之夜要变成魔身不说,那难受到极致的痛苦也常常会让她在成魔之后失了心智。
这三十年来每月的月圆之夜,总有多多少少的丫鬟门丁死于变成魔身的她的手下。而即便是有见过她变成半兽,又未被她杀害的丫鬟门丁等人,也是无法活命多久。唐素秋为了保住她变成半兽的事情不外传,总会把那些个丫鬟门丁杀害斩草除根。
故故渐渐的,唐门中就有了这样不成文的规定。凡事到了月圆之夜万不可靠近门主的住所,否则定会死于非命。所以现在门外的这些个才会一个个都吓破了胆,就连是唤她起身也是不敢。
不多久门外突又传来炎红尘的声音,“门主您该起身了,今儿个是新朝朝臣觐见门主的日子,各位房司已经在正堂中侯着了。”
到了这时唐若鸢才慢慢的从妆台前站起身,伸手打开了昨夜入夜之前就锁好的房门。看到门开之后炎红尘那么双担心的眼,唐若鸢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然后再下意识的看躲在炎红尘身后的丫鬟们一眼,这才迈出了房门直直的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
三十年的变化已经让那唐门嫡系子孙占据了两百年的唐门要位给换了个七七八八,门主站着的各房的房司几乎都是换过了一遍,登位的也都是些招入门中有才能的男子女子。
唯一不变的却那唐门门主不可抗拒的威严,和众人一见唐若鸢就摒着呼吸低着头,这严谨到丝毫不敢放松的态度。
一身红衣的唐若鸢坐上了那曾几何时唐雪凝还在上面呼风唤雨的唐门宝座,高高的位置俯视这站了一堂的人。
站在最近地方的唐素秋站上了离唐若鸢最近的位置,低声道,“门主新建的舜国派了他们的大将军来与我唐门示好,这是他们送来的礼单请门主过目。”
冷冷的看一眼那明显的比着南寰国以往的送礼的礼单厚上许多的礼单,唐若鸢丝毫的提不起任何的情绪,只是道,“素秋你知道本门主一向不管这些,还是由着你按老规矩办吧。”
“是门主,属下明白了。”看出来唐若鸢面具下那双疲惫的眼,唐素秋的心都生生的疼得厉害。但她却不能在堂下这些人的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迹,只能掩饰着心中的波澜道,“那门主见见舜国的大将军吧!”
“嗯,传进来吧。”似敷衍着唐素秋般,唐若鸢淡淡的应着。三十年了,整个唐门的事情几乎都是唐素秋在打理,多不过是偶有较大的事情唐素秋会来寻她问问她的决定,其它的也无其它了。没了了心的唐若鸢什么事都是不在意,什么喜怒哀乐都变得不见,唯一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最初的念头,救回宛之骞。
唐若鸢一直以为厮杀在战场的将军多是魁梧凶狠的,至少也是长着络腮胡,声音洪亮粗狂的汉子。可是眼前这行似风,站似松,一身白衣似书生,又儒雅俊朗的年轻男子,确实颠覆了她对一身经百战的将军的想象。
再细看这男子怎么就那般的似曾相识,脸上好似永远都有着那抹不会消失的微笑,给人一种到死都相信时时刻刻都是阳光普照般的美好。
白泽,这男子怎么就那么似那三十年前离开的神兽白泽?认出来这似曾相识是何人,唐若鸢着着实实的就是吓了好一跳。依稀还记得白泽离开之时是说过三十年后再见,原来他说的再见之日就是今天。
而站在堂中的那男子却不似是认识唐若鸢的,只见他直挺挺的站立着,一双眼睛毫不避讳的直直的看着唐若鸢。一开口仍旧是那曾经赶走唐若鸢彷徨不安的熟悉声音,“唐门圣主,我乃是舜国的开国大将白彦,我此次前来是奉我舜国君主之命来送上我舜国进贡唐门的物品。我舜帝希望今后唐门与舜国能不受前朝毁灭的影响,继续交好,如此才能造福着舜国以及边疆部落的百姓。”
“那是自然,白将军回去之后记得替本门主向舜国皇帝问好,并且转告他,我唐门自来就是不希望天下纷乱,而我唐若鸢本人也是极其不愿意看到舜国以及其它的地方生灵涂炭的。只要舜国君主能勤政爱民,做一个明君仁君,我唐门定是会为舜国的安稳做最大的支持的。”
这自称是白彦的男子认不得她,唐若鸢也是有着些失落的。但由于失心之后她的喜怒哀乐本就变化不大,故这一点点失落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在眼里,在外人的眼中她的言谈举止也是得体的。
听唐若鸢这样说那白彦也是微微笑着的,尊尊的道,“唐门圣主说得极是,白彦回到舜国以后一定会将圣主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舜帝。也请唐门圣主尽管宽心,我舜帝自来就是仁慈,德义普度百姓的君主。舜国百姓安好,天下太平是我们起兵推翻南寰国暴君的初衷,以后定会严于律己,给舜国以及天下百姓一个繁华盛世的。”
“若是真似白将军说的这般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民乃国之根本,舜国君主能明白这个道理且说道做到的话。那么舜帝定是能受百姓拥戴,舜国也是能繁荣昌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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