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范忠就去红绫胭脂铺了。绛红考察了一番,也觉得是个得力的。便定了他做掌事。
范姨娘也是听说了,带着朵瑜又亲自登门拜谢,卉瑜只连连说了:“……可是不敢当的,也是姨娘的哥哥能干方才有这机会。且以后这来来去去,商谈联系之事还得姨娘多费心呢。”
范姨娘自然是一叠声应下,直说卉瑜就是贵人云云,总而言之就是千恩万谢的。
绛红已是三个多月的身孕,不宜跑动,定了范忠做掌事以后,就开始张罗看店面,选伙计。
范忠虽说没做过大营生,但是为人通达,又是个老实的,跑了一段时间后,绛红慢慢把一些事情就放手交给他做决定了。
分店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城里的贵妇们都听闻了。连窦氏都感叹:“你这个丫鬟还真是个能干的,自立门面不说,如今还越过越红火,当初在咱们府里真是埋汰了……”
卉瑜是但笑不语。
因为顾及名声,卉瑜,朵瑜乃至范姨娘参股的事情都是保密的。
范姨娘满面春风,逢人就笑,外人不知晓的,只当是因着廖氏这些时日宽和不少,连带姨娘的日子也好过了。
只是私底下,范姨娘与朵瑜说着体己话,方道:“没成想三姑娘是个有法子的,又顾及姐妹亲情,在这府里也真是难得了。”
朵瑜道:“原我瞅着也就是三姐姐能靠得住,你我那般典当她的衣服,她都没埋怨咱们,以后可是要记得这份恩情才是……”
范姨娘感叹道:“说的可不是,姑娘以后可是要与她多亲近,说不定还能得她提携。”
朵瑜瞟了一眼范姨娘,道:“姨娘还真是上杆子了,人家帮了咱们一次,还想再占便宜呢。这事儿我可做不出来。先头承的情已是还不清了。以后咱们的分红也先别拿了,紧着把三姐姐的钱还清了再说。”
范姨娘听这话可是着急了,道:“姑娘说的糊涂话呢,那三姑娘又不曾提起还钱之事,咱们又何必非还不可?”
朵瑜啪的站起身,道:“姨娘说的越发不像话了。这种忘恩负义之事,我是做不出来的,要不我去跟三姐姐说了去,咱们也别做这营生了,没的还丢人!”
说完作势就要走出去。
吓得范姨娘跳下椅子,急忙跟上来,一把拉住朵瑜的手,道:“哎哟喂,我的好姑娘,奴婢都听你的,咱们还钱,还钱,这可行了吧?”
朵瑜这才止住脚步,甩开范姨娘的手,道:“若是以后姨娘还有这种心思,我可不会姑息。”
范姨娘连连点头称是。
紧锣密鼓的,绛红和范忠租了店面,一番装饰和前期筹备,终于是开张了。
为了宣传新店,绛红挺着肚子挨个老顾客送胭脂,楚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此次不仅是去了二房,长房和三房也是要去的。
绛红说道:“……多开了家店自是要多开拓客源,所以长房和三房也想去拜见。还请姑娘代为引荐呢。”
旁边翠绿插嘴道:“你都大着肚子还来送胭脂,可见这老板娘挣钱是着了魔了。”
绛红拍了翠绿的手,道:“那可是没办法的,这肚子里马上又要有个要吃要喝的出来,哪样不要钱?你呀,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方才说这种话。”
又转向卉瑜道:“姑娘,您可是要帮衬我们才行呀。”
卉瑜被绛红装可怜的样子逗乐了,只说道:“瞧你说的,好似我要是撒手不管,就是不顾你们母子似的。我可是不敢当这罪人的,回头陈千户可饶不了我。”
对着翠绿说道:“快扶了老板娘起来,仔细着点哈。咱们赶紧上长房去,可别耽误老板娘挣钱养家糊口。”
翠绿闻言就要扶起绛红,绛红哪好意思,一把推掉翠绿的手,道:“你们越发合着伙编排我了。你快扶了姑娘吧,姑娘可是我们的金主,马虎不得。”又叫来小丫鬟,道:“我呀,就用着我们铺里的丫鬟便是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长房走去。
常氏早是听闻绛红开了个胭脂铺,因着四房的秘辛,常氏对绛红总是有点戒心,见了绛红带胭脂过来推销,也是淡淡的。
卉瑜也感觉到了常氏的敷衍,怕绛红会受委屈,却见绛红神色如常,并未有异样。
看来做生意就是锻炼人,这都刀枪不入了。
只听得绛红说道:“我们胭脂铺虽是不大,开业时间也不长,却是用了自制的配方做的胭脂,加之原料都是从邻国进的,西北城里也就我们这一家。”
常氏听了也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而已。
绛红又继续宣传自家胭脂,直说了一盏茶的功夫,常氏仍是不冷不热。
最后,绛红只得把带来的胭脂拿了出来,说是送给常氏,窦氏等人的,又叫下人抬了两箱子出来,只说府里的妈妈们也试用一二。
常氏心里直发毛,这红绫胭脂铺做起生意还真不惜血本啊……本来是推说不想要的,但卉瑜也在一旁,不要不免有些不给她面子。便谢过之后,叫了石妈妈找人抬下去。
绛红直道:“夫人不必麻烦了,我们的人帮您抬过去即可。”
常氏又客气了一番,就叫了石妈妈带着去了库房。
虽是卖力推销,又送了大礼,常氏仍是没开口要采买。绛红等人也不多待,待得送货的人回来之后就告辞了。
后又去了三房,仍是送了周氏胭脂,又给杏瑜带了胭脂捏成的小花,小动物,杏瑜看了甚是喜爱。周氏也很欣赏绛红的体贴,又兼胭脂铺的价格合适,当即就定下来好些胭脂。
回去的路上,卉瑜趁人不注意,低声与绛红说道:“我替你出的主意不错吧,这三房的生意就拿下了。”
绛红笑道:“姑娘这般洞察他人心机,不做生意太可惜了。这单买卖必是要给您大分成才行。”
卉瑜也乐了,道:“我乃是大家闺秀,哪能成日里想着这些俗务,不过是看到有能帮忙的地方,行个方便罢了。”
绛红还奇怪,卉瑜怎么就改口了,瞟了一眼才发现原是唐妈妈朝这边看过来了。不禁心里暗笑,有个老古板的妈妈看着,姑娘也是不容易呀。
待回了二房,就听得彩云来报,朵瑜早就等着了。
卉瑜还暗自纳闷,怎么突然就来了。
朵瑜见到绛红,就福下身来拜谢,说是给范忠找了份好差事。
绛红哪里敢受朵瑜的礼,连连推说只是各取所需,范忠是个能干之人云云。
两人又是一番谦让感激,朵瑜又让杜鹃拿了补品送与绛红。这方才离去。
待送走了绛红等人,已是晚饭时分。
卉瑜刚要传饭,就听得又有人来报,竟是严妈妈来了。
自打四房散了之后,严妈妈可是没来过玉蓉院,也不知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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