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尘的眼眸陷入迷蒙的氤氲雾气之中,额头上也冒出了薄薄的汗,她捏着岩止衣襟的小手上,指关节处都在泛白:“岩止,我……我肚子疼。”
轻尘的话音刚落,岩止俊美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片刻的错愕,是了,这个时候,她的葵水也差不多该来了。
意识到是轻尘的葵水来袭之后,岩止淡绿色的瞳眸中隐隐闪过一些失望之色,如果他和她有了子嗣,那么那孩子,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她多一些?
如此想着,岩止似乎也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了,她还小,来日方长。
“岩止?”轻尘的面色不大好看,咬着自己的下唇,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顿了顿,岩止的脸上也出现了一层诡异的红,轻咳了两声,岩止的眼神忽然变得既无奈又温柔,将她单薄的身子给横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自己身旁,拉扯上了一层温暖的毛皮,将她娇小的身子拥在了怀里。
早在晚上沐浴的时候,轻尘便知自己这个月的葵水又来了,本还不觉得什么,大约是后来和人交手,又穿得如此单薄地追了出去,在风中受了寒,为此现在才会感到下腹阵阵的抽痛。
岩止的胸膛很宽厚,他的臂弯也很结实,轻尘的脸色微白,岩止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挲着,小心翼翼地,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把她给打碎一般。
轻尘的面色古怪,岩止大概从来没有这样侍候过人,轻尘窘迫着脸缩在了岩止的怀里,也不敢抬起头看他:“岩止,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大婚之夜,反倒让他干起这种侍候人的事情来了,可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葵水会在这时候来,她从来不关心这些东西,哪里有功夫去记自己的葵水到底什么时候来?
岩止轻笑着勾起唇角,在她的发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睡吧。”
这一整晚,岩止都在给她揉肚子,轻尘睡得倒是很快,毕竟今天一整天,将她折腾得不轻,即使是她已经睡着了,岩止为她揉肚子的动作依旧在继续着,因为只要稍稍停下来,这个小女人尽管不会吭出声,可那原本舒展的眉却会倏然皱拧起来,看得人刺眼。
迷迷糊糊地,轻尘但凡感到那贴在自己腹部的温热的大掌稍稍离开一些,她都会皱着眉,两只缩在胸前拽着岩止衣襟的手就会下意识地紧了一些,每每这个时候,岩止的动作就会继续。
“轻尘听话,很快就不疼了。”他在她耳边低低说着,语气温柔得,真的如同在哄小孩一般。
直到后半夜,也许是腹部的疼痛消退下去了,轻尘的额头上才不再冒汗了,而岩止却被她折腾了大半夜不能睡着。
眼见着天就快要亮了,岩止索性打算就这么起身了,他将身上的毛皮往轻尘身上裹紧了些,在她阖上的眼镜上轻轻一吻,方才从榻上起身。
起身的动作还未完成,岩止的面色蓦然一变,按在毛皮上的大手陡然间紧紧地拽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了,关节处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手背上青筋暴起,高大的身躯在隐隐压抑着什么,冷峻的眉间紧紧地皱了起来,发凉的冷汗从他的身上渗出,他的手臂上,青色的经脉暴出,像无数条小蛇蜿延在那上面,细细密密的冷汗已经从他的太阳穴向下滑。
他的身体僵硬着,淡绿色的瞳孔中霎时间浮上一层冰凉刺骨的狠意,几乎要将一掌送入自己的身上,震断自己的经脉不可,才能结束这样的钻心噬骨。
该死的,在这时候发作了。
也许是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轻尘茫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她撑着手臂坐了起来,黑暗中,岩止并未离去,他高大的身影就坐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的。
轻尘觉得有些不对劲,眨了眨眼睛,她的嗓音还有刚睡醒的沙哑和娇憨:“岩止,你怎么了?”
“我没事。”
岩止的声音也是出奇地发冷,似乎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他的呼吸有些沉重,这让轻尘更加不可能相信所谓的“没事”。
皱了皱眉,轻尘从毛皮之下爬出,向岩止靠近了几步,出声探问:“岩止?”
她的靠近,带来了熟悉的香软的气息,轻尘细软的小手轻轻地爬上了岩止撑在毛皮之上的大手,下一秒,她的手立即被岩止反握在了掌心之中,轻尘诧异地挑了挑眉,因为岩止的掌心简直是湿漉漉的,都是汗。
岩止强制直起了自己僵硬弓起的背脊,从他的脸上根本无法察觉出丝毫痛苦的神色,他冷峻的眉眼还是那般英俊不凡,神情还是那样平静,这也难怪轻尘会难以察觉他到底怎么了。
“岩止,你的手……”
岩止抬起头看她,他的手已经从被他紧紧抓着的她的小手之上离开,英俊的脸上是慵懒邪肆的淡笑,高大的身躯在宽松的寝袍之下,显得更加修长俊逸。
他线条深邃的俊容上有汗湿的痕迹,但他的笑容却是那样的闲适温和,好看得蛊惑人心,幽深的眼眸里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测,他看了眼轻尘,淡笑道:“天还没亮,再睡会。”
轻尘疑惑,岩止说完那句话便已起身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似乎要出去。
“岩止?”
“我还有事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岩止走到了门口,几乎要这么走出去了,顿了顿,他还是侧了个头,补充了一句:“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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